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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冰下寒如水
  • 2019-07-27 12: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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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人物:富兰克林,北美负责人

戈壁上空的太阳无情地散发着灼人的热量,我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四肢摊开,解开衬衫的领扣,想要在遮阳伞下稍微疏解一些身体的热量。但还是热啊!

“老板,两杯可乐。”我懒洋洋拉长了声音有气无力地喊道。

坐在我对面的是个金发碧眼的肤色白净有些娘气——虽然大部分人把那称作彬彬有礼——的家伙,他是我的搭档,海德•拉斐尔,一把不可靠的魔武器,一个拥有健全灵魂的健康人类。

比起我这样懒散的模样,他倒是坐得端正,一副淡定的表情,看着他让人自然地产生凉快的感觉,好像周围的温度真的降了一两度,这家伙难道有“所视方向温度调节自动实现”的功能?但配上那一身宽大T恤和浅色大裤衩的搭配装束,就很难让人打起精神来应付他了。

“大海德,我们时间不多了,下星期五就要考试。”拉斐尔满脸担忧地说。

“哈,我知道。”我接过可乐,将吸管凑到嘴边用力吸了一口,“呼——”我发出心满意足的感叹。

我把头扭向一边,恰好看到那辆漆黑色的金属摩托停在路边,曝晒在骄阳下,我估摸着车座上的温度有多高,能不能用来煎鸡蛋?假如我现在手里有鸡蛋的话,特别是臭鸡蛋。

“大海德,你为什么坚持将那辆车放在太阳下?待会儿我们骑上去屁股岂不是就会被烫熟了。”拉斐尔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立即便产生了新的担忧。

我看了看车尾横着的一根铁棍,心想着把它抽出来照着某个人的屁股狠狠揍一顿。

“小海德,不要那么多话,艰难跋涉了这么久,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我被称为大海德,而拉斐尔则被我称为小海德,但我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来自中国,只不过我的名字叫王海德。如果你认为这名字的关系使得我俩关系密切的话,那就又错了。

当初做为新人进入死武专的时候,我们那一批新人“僧多粥少”男多女少,女生只有三个,而男女比例是五比一,结果最终的幸运儿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男生得到了女伴,我和拉斐尔都是这场竞争的失败者。剩下的男生们在失败后大多一时间对寻找搭档显得兴趣索然,那时我看上了拉斐尔,当时的拉斐尔穿着一身干净的燕尾服,胸前别着一朵白花,两手手指勾结在被白衬衫盖着的让人联想到鱼肚子的肚皮上,呆呆的样子显得有些失落。虽然我当初几乎没注意过他,但印象中他并不活泼,有点好孩子的感觉,好像还有些胆怯,一番观察似乎印证了我的判断,这样的人——好使。

“你好,金头发的小子,我叫王海德,来自中国,你可以叫我海德,可以做我的搭档吗?”我当机立断地走上前去,友好地伸出右手,用惯常用来征服女孩子的灿烂笑容面对他说道。

他抬起头,用了两秒钟时间消化我说的话,他的表情在我看来似乎颇为我的笑容所陶醉。“你好,我,我是海德•拉斐尔,来自法国,我可……可以……”

我明白,突然接到陌生人的请求,自然要好好思考一下,说话结巴也很正常,时间也很多,不必急,不必急。然后我就像被巫师挥舞着一截树枝放出的石化光线打中了一样,瞬间僵在哪里,“我的新搭档叫什么——海德•拉斐尔,海德,海德哎!那不是和我的名字一样了么,不,不对,他是个外国人,海德如果用英文拼的话应该是“head”那不是大脑的意思么?如果音译成汉字的话,被叫做海得、海特、黑德、黑特之类的也不算错,但海德和head听着实在是好像啊。麻烦,做搭档之前就得考虑怎么区分一下称呼,免得之后大小不分。”如此想着,我看了看低着头的他,“居然用“脑袋”这个词做名字,有句俗话叫‘吃什么补什么’看来还能补充一句‘起什么名字就缺什么’这家伙明显缺的是脑子嘛!”

他扬起脸热情地对我微笑着说:“我很高兴能做你的搭档,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们手握在一起,那些见证了我俩友谊的新生中有几个窝在一起偷偷地笑了,脸鼓的金鱼似的;还有几个带着轻视、嘲讽、看好戏的表情“呵呵”笑着。

他们笑什么,拉斐尔有什么问题吗?他是魔武器而我是职人,正好啊,我有点被闷在茶壶里的沸水的感觉。突然一道闪电穿过脑海,我猜到了原因,这怪不得我才思敏捷,拉斐尔他是……。

我大惊失色,为自己的失算懊悔不跌,但我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迅速换上一副我不入地狱大义凛然的十分霸气四溢的表情,拉着拉斐尔走出教室。

我一路牵着拉斐尔闷头前行,对他三番五次的提问置之不理,直到我听到泳池里传来的欢笑声,才放开手在一棵椰树下坐下来。我扭头看了会儿泳池内外的风景,心情终于平复下来,这时拉斐尔已经拿着两杯可乐走了回来,我不好意思再拉着脸,于是对他展颜一笑,“谢谢”我说道。这家伙挺贴心的嘛。

“刚才你怎么了,下了我一跳,哪里不舒服吗?”拉斐尔双手捧着可乐神色紧张地问道。

“没事,没事”我冲他摆摆手,“你觉得这学校怎么样?”

“非常棒,有好多有趣的人啊,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僵尸、科学怪人,真刺激!还有很兴奋你能选我做你的搭档,接下来让我们一起努力吧。”他放下杯子,一脸的热情洋溢,又把手伸向我。我一探身,没去接他的手,而是一把拽下他领口的白花,“那就把你这个东西扔掉,丧气!你知道吗?”

我突然灵光一现,说:“既然我们俩都叫“海德”,那以后我就叫大海德,你叫小海德,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小吧。”

“我今年十三岁,四月生。”

我是八月生,比他小了四个月,这当然不会说出口,但以后很容易露馅如果在年龄上扯谎的话。“你的体检测试可比我差远了,以后我会好好教你的,这样我也算你的半个师傅了,哈啊。”

“两位再来杯可乐怎么样?”店主拿着两杯可乐走过来,鸭舌帽下的大叔脸像贴上似的表情生硬。

“哈,为什么还要可乐?草莓冰淇淋,谢谢。”

“我要巧克力布丁,谢谢。”拉斐尔说道。

看着店主走回店内,在窗下摆弄,拉斐尔凑过来低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我按着他的头,“你闻到什么味道没?”

“嗯?”

“血腥味,不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

拉斐尔神情一怔,他用力吸了吸鼻子,神情有些迷惑,我把他按回座位。

店主端着冰淇淋和布丁走出来,拉斐尔从他手中接过布丁说道:“你不是这里的店主。”见他没有回答,拉斐尔脸上顿时升起怒意,将布丁向他的脸上拍去。我伸手压在“店主”的手腕上,所以布丁顺利地贴在了那张干瘪的脸上,转眼间那张脸变了变,变成了我俩都认识的“德拉约索克•普朗克”拉斐尔指着他喊道。

“普拉克,想给我们下药是没用的,这是你欠下的第三十七条人命,小海德,你去里面查看一下尸体。”我盯紧了普拉克,这家伙居然会易容,难道有魔女帮了他?麻烦!

我和拉斐尔已经追踪普拉克差不多一个月。

一个月零九天前,我从死神大人那里接到了捕获一个鬼神之卵的任务——杀死一个偏离人类轨道的灵魂,一个手上沾染三十六条人命的鲜血的杀人犯,一个普通三口之家的父亲——德拉约索克•普朗克。和满面笑容,一点都不可怕的死神大人告别后,我满城地找迷路的拉斐尔。

两天后,我和拉斐尔来到普朗克的家,我将首页上印着“三十六起命案,神秘刽子手是谁!?”这种标题的报纸扔进邮筒里。

我按响门铃,不一会儿普拉克拉开门,狐疑地看着我俩个。

“能让我们进去喝杯茶么?”他毫不犹豫地关上门,却很不巧被我用一根警棍卡着。

“喂,小心我告你袭警啊。”我披着一件警服,虽然以我的年龄没有人会当真,但如果小看我的话,就要吃苦头了。

普朗克果然识趣地再次开门,面色阴沉,对我们说的“打扰了”不做反应,盯着我俩将帽子挂在墙上,然后跟着走进客厅。

窗帘挡住外面的阳光,屋里显得有些阴暗,湿气也很重,普朗克去了厨房,而我俩则坐在沙发上,这时楼梯上响起“啪嗒,啪嗒”声,一个五六岁穿着印有米奇图案的短袖的男孩跑了下来,看到我们俩个,他显得很开心地说:“哥哥们好,欢迎来我们家做客。”我面无表情,而拉斐尔刚扬起手对着男孩微笑就“腾”地几乎是跳着站起来。

我一撇头,旋即吹了一声口哨。普拉克拿着两尺长的西瓜刀走了过来,“海尔,回你楼上的房间去。”他冷冷道。小男孩乖乖上了楼,普朗克那张伪装得老实的脸瞬间扭曲起来——嘴裂开几乎和脸颊等宽,双眼突出,充满整个眼球的眼白上仅有两个瑕疵般的小黑点,眉毛竖着快要挤到一块去。

我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反应如此激烈,原本还以为会和他胡扯一番,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和他战斗,这下直接在他家里开打,以我的力量不知这座房子能不能经受的住呢?我自觉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大海德,小心!”拉斐尔挥拳捣向普朗克。我拿起桌上还盛着半块蛋糕的塑料盘甩手拍在西瓜刀的刀头上,盘子应声而穿,我旋着下拉,西瓜刀被我从普朗克手上拽了下来。拉斐尔一拳击在普朗克的脸上,使他打了个趔趄。我趁他刚站稳就做出棒球投球手的投球动作,一拳砸在他胸口,普朗克顿时飞出了客厅。

拉斐尔刚从战斗状态恢复过来就对着我说:“这下我们就得到第七十七个鬼神之卵了。”

我点了点头,往前门走去,准备给普朗克致命一击,这时小男孩突然跑了过来,拽着我俩的衣角,泫然欲泣地颤颤道:“求你们不要杀死我爸爸,求求你们。”

我很严肃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警服,“你爸爸在外面干了坏事,我们是来抓他的,你看,我是个警察。”

“不,你骗我,你不是警察,你们是要来杀死我爸爸的。”小男孩说完抿着嘴,眼神坚定地看着我。为什么现在的小孩子都那么聪明?总觉得他们的视角和当初的我们完全不同,看来披着羊皮这招不管用了。

“海尔,你妈妈呢?”拉斐尔问道。

“我妈妈不在了。”

“那你家还有谁?”

“我还有个弟弟,今年两岁了,他在楼上睡觉。”死神大人可没告诉我“三口之家”是这么回事,真是犯规的消息啊。

“海尔,你爸爸确实干了很坏很坏的事,你要相信我,所以我们必须带他走。”拉斐尔用比他用来告白时还纯情真诚的表情看着男孩,我甚至觉得男孩有些难为情了。

“那你们能答应我不杀死我爸爸吗?”

“我们答应你我们不会杀死你爸爸。”我抢道。

等我们回过头,普朗克已经不见踪迹。我找到盥洗室,通过镜子与死神大人取得联络,向他说明了我们的情况。

“既然这样的话,约定可是很重要的哟,你们的任务完成了,虽然很遗憾没有得到鬼神之卵,我会派另外的人来抓捕那个家伙的。”死神大人说道。

“那不如让我师父来吧。”我满脸忧忡地说,然后死神大人答应了。

我们离开那座房子时,拉斐尔问我那两个孩子怎么办。我装作满不在乎地说,拉斐尔,这不是我们能力以内的事情,虽然他们与父亲的分离和我们有直接关系,但并不等于我们就要负起抚养他俩的责任。拉斐尔当然不会因我这句话而消除负罪的念头,所以我补充说,我们明天给当地警察打电话说普朗克失踪了,然后这两个小孩就会被带去福利院,或许有人会收养他们,如果你想帮助他们,那就写信鼓励他们,给他们成长提些建议,这就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啦,或许将来他们会带着感激像你我一样进入死武专。但也有可能心怀怨恨,最后我小声嘟囔道。

拉斐尔依然一副羞愧惶然的样子,假如我不拉着他离开,他会惶然失措地待在那间屋子里吧,然后会有被撞击声吸引来的人来,再然后我们会被请去警察局,诚如拉斐尔该如何解释证据不足的普朗克是杀人犯呢?最后我们不得不联系富兰克林(北美负责人)来脱身。让普拉克消失最好,对不知情的孩子是,对避免麻烦的我们也是,那种孩子大约没问题吧。

“大海德,我来做你的武器,我们一起打倒他。”说着拉斐尔变作一把电击器被我握在手中,这简直帅(衰)到爆了。

天啊,我头立刻大了起来。你们谁能理解我的痛苦呢?你们一定都能理解吧?一定的。现在你们明白我当初在众多新人面前出丑的原因了吧,明白我日日夜夜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的原因了吧,明白我无数次在梦里拿着一截萝卜被敌人刺死然后惊醒的原因了吧,明白我不断努力进行非人一般修炼的原因了吧,明白……我……看着……这家伙凭借外表在女孩子面前一脸得意而——怨愤——的原因了吧。每当我握着武器形态的这家伙就欲哭无泪啊,就像老农手里攥着没了“牙”的玉米棒子,就像街边人流外的乞丐端着豁了口的瓷碗,就像贼当街拿着A6的钥匙。做为一把武器,防御值直接为零啊!它还能再短么?它还没有莱依斯老师(老师是女的,所以说我完全没有要误解的意思)长啊!我只能扶头长叹一声,“弟,你这武器形态太先进了。”可我宁愿拥有一把冷兵器啊。请原谅我的失态,但这是我与拉斐尔之间不得不公开的事实。

我那位众所周知的师父是谁呢?他就是BLACK STAR啦,我只是很低调地宣布。

当初我痛定思痛后,终于冷静下来,队友靠不住,只能拼自己,十八门武艺学来无用,只能修行体技,死武专里体技最优秀的当属BLACK STAR师兄,所以我只能央求他给我开小灶。

在我没有和BS建立师徒关系的时候,我对他的看法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但同时也很强大;脑筋粗大,有些地方比拉斐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安分,在人群中如一只猴子般“卓尔不群”爱表现,敢站在课桌上对着老师摆出一副臭脸的也只有他一个了。而之后,尽管了解增加,很抱歉我还是这种看法,如果要赞美他,我该称这种性格是表里如一,呵呵。

我在正式向他提出拜师请求前,在西德老师训练下经受住了半年的地狱考验,之后我和拉斐尔还在校医院躺了半个多月。

那天,金黄色的阳光透窗斜射入走廊内,我穿过光影,微尘在眼前轻柔地飘荡,我感觉光线在浮动,连眼角的墙壁都有一种欲作崩散的恍惚之感,仿佛我是穿行过炮弹轰飞的战场,耳朵在震耳欲聋的声效下陷入失聪的状态,连带时间都走得异常的慢。我想叫住他,却又尖锐地意识到那个名字几乎难以从唇齿间发出,嘴唇只能颤颤抖抖,他却像是察觉到了,双手交叠在脑后,扭过头来。“求你做我的老师吧,拜托了。”那一瞬间,我的身子像回复的弹簧,一下子折成“Γ”型。

“哈?”他看了我一眼,又扭回头去,大步往前走,“我没兴趣。”

我一瘸一拐地往前跨步——我特意赶在出院前一天,臂腿上的绷带还没有拆除前,从病房溜出来,好增强我“身残志坚”的表象,虽然不大能感动这块石头,但或许能给和他形影不离的椿学姐一个好印象,毕竟椿学姐的温柔和善解人意也是出了名的——这是我的策略。但似乎我失算了,以这般速度,他们两人很快就会在我视线中消失。我亮出了第二招,“如果你不愿做我的师父,那就和我决斗吧。”

这下他更是头也不回,“切,找超越神的本大爷决斗,你还不够格。”他用很臭屁的声音说道。

接下来我一时冲动说了句鲁莽的话,“切,没比过,你还这么嚣张。”下一秒一道蓝色闪光冲我飞来,然后我便倒飞出去,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心里骂道,“卑鄙,无耻,你大爷我还有伤在身呢,这性格比想象中还要臭啊!”

我很快又回到病房,椿学姐来向我道歉,说着BS他是没注意(完全忘记)到我还有伤在身,太冲动啦,脾气太坏啦,十分抱歉啦,给你添麻烦啦,祝你早日康复啦,这之类的话。我完全没在意,我的眼睛已经充盈着感动的泪水,完全没想到美丽如天使般的椿学姐会这么近站在我面前,还对我说着话(绝对要以头抢壁我啊)。我想她仅仅是以为我正疼得忍不住了而已,此外我觉得BS现在正站在房门外,虽然感觉不到他的狂气,但那只是他隐藏了气息吧。

虽然那一脚踢得不是很重,但由于我的身体长期处于休息状态,又和墙体发生剧烈摩擦,石膏完全碎裂,手臂还是再次扭伤了,因此我不得不在脖子里挂着绷带去上课,决斗延迟了好几天。

三天后,我英姿飒爽地和拉斐尔站在广场上,看着他和椿学姐走近,“这次我准备好了,让我们不使用武器,来一场决斗吧。”

这样的决斗我缠着他进行了十几次。坐在蜡烛上看着空中那个夸张的太阳时,我不禁苦笑,然后“嘿嘿……”出声,然后狂笑不止。这样的决斗结束了么?没有,战斗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我们来说都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他开始使用武器战斗,也不清楚什么时候我开始很自然的称他“师父”。只是他从来不知道消停,经常把他惹来的打架推给我,他总能说出我在城里的哪个地方,让我的日子过得心惊肉跳意外连连。

在我看来,这家伙明明当初拒绝得很无情,但一旦接受了就厚着脸皮四处宣扬,真是傲到极点了。

普拉克转身跑回屋里,出来时拿了一根棒球棒,腰里还别了一把手枪,直直向我冲来。我一把将拉斐尔抛入窗内,靠近摩托车,然后抽出铁棍朝普拉克迎了上去。我挥棍打歪普朗克的敲击,然后横劈他的脑袋,被他身子一歪躲掉,他顺势提起球棒横扫,球棒带着风势从我脸上转过。我嗅到了血腥味,虽然球棒被洗的干净。脑海中瞬间产生这球棒砸在人体上会产生强烈变形效果的画面,拉斐尔看到后会震惊么,会惊慌么,会哭泣么?话说这家伙如果能表现的和他看恐怖片时一样好就好了,这是我唯一自认不如他的地方。

好想痛快地打一番啊!声带颤动着发出鸣响,我倾身向前,双手握棍挡住普朗克一记大力旋身纵踢,然后,直径三厘米的铁棍被踢弯了!靠!他的力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看来在我们丢失他踪迹的两天里,他的身体能力被夸张地提升了。普朗克再次向我冲来,我身体灵敏地闪过他十余记攻击,勾下他一招下劈,甩出扭弯的铁棍,大喊道:“看我回旋镖!”普朗克侧头低身避开,我则伸出手做出抓握的手势,微笑地看着他。铁棍会飞回来吗?至少普朗克相信了,我纵身一个空中360度翻身,跃到他身后。

拉斐尔“啪”打开门,眼睛里充满伤心和愤怒瞪着普朗克。塑料椅子、桌子被我甩出,空中各式各样的碎片纷飞,我还有杀手锏没用出来呢!我和拉斐尔涌到一起,我大喊着“十万伏特!”转身冲向普朗克,他掏出手枪,我一个铲步划过,横扫他左脚,接着便是倒地。拉斐尔的胸部以上从我手中化出。普朗克丢开武器,带着塑胶手套的双手与拉斐尔十指相扣。绝对要超过十万伏特的电流打出,空中闪过耀眼的电弧,刺鼻的烧胶味弥漫四周。我翻了个身站起,眼睛与鼻腔受到的双重刺激使我涕泗皆流。

有一次我和拉斐尔双双住院,美杜莎老师告诉我说,我们两个的波长共鸣度很高,于是我去问西德老师,“当初我选拉斐尔做搭档仅仅是个巧合,为什么当我回想自己的命运时却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甚至于必然的事呢?”

额,原谅我脑子发热去问一个脑子不好使生前还受过军事训练的的僵尸这样的问题,尽管他已经站在另一个世界(死后的世界)去看待生活了。我当时揉着痛得欲碎的胸口扶着断壁站起来,听着西德老师的咆哮,“小子,去好好体会和朋友一起战斗中的那份自豪吧!”

“普朗克逃走了,我忘记把车钥匙拔下来。”拉斐尔说道。

我揉揉眼睛,看着远去的摩托,愉快地打了个响指,“这下他的屁股和手都熟了,大快人心。”

这场漫长的追逐就要结束了。

我们从屋后找到一辆小货车,给它加满油后,我俩追踪着普朗克灵魂中散发的狂气在公路上飞驰。

王海德站在石崖上,口水风干在嘴角,举着一支精致的铜制复古望远镜看着远方椿学姐的身影,“能有这样的收获,这趟辛苦也算值得了”虽然她已经变作武器,拉斐尔从我手中接过望远镜,口中发出“嗯嗯”声。

战斗没两下便结束了,椿双拳举在胸前道:“太好了,我们终于有第一个鬼神之卵了,Black Star。”

“别人剩的我才不要呢。”BS说着转身离开,椿跟上去走了几步,回头望了望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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